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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心胸构筑的天成意趣 ——高金祥《浅草集》读后
来源/作者: 点击数:727 更新时间:2010-10-20

  ——高金祥《浅草集》读后

  杨富有

  人品决定诗品,人的境界决定诗歌的境界。《浅草集》的命名虽然透露着诗人的无限谦恭,却也恰到好处地表现着诗集的风格特点:在貌似朴素的外表下,昂扬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无限地扩大了诗歌的内在张力。在品赏那一首首如玑似珠的作品时,你会感受到诗人的呼吸和滚烫的血脉;同时,也会让读者充分体会到弥漫在诗中的“浅草才能没马蹄”般的盎然春机与浓浓意趣。

  当然,诗人的眼界、心胸,绝不像自己命名的作品集名称那样。从作品中你会充分感受到作者高卓的眼光,大气而恢宏的心胸,犀利独到的见识。就心胸眼光而言,《金缕曲·谒成吉思汗陵》就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作品:立马横刀的形象、弩飞如蝗的场面、横跨欧亚的霸业、端坐鎏金帐的气度,总之,作品对历史的回顾,对成吉思汗功业的评述,对“走狂飙终殁归途上” 的不可回避的终极命运的慨叹,凡着笔之处,词风古拙,气势雄荡,底蕴浑厚,才气纵横,恰与历史伟人成吉思汗及其不世功业交相辉映。确然,不具备如此大气磊落的磅礴诗风,也不足以歌咏这位世少罕匹的历史伟人及其缔造的伟烈丰功。

  就诗人高卓的见识而言,诗集中的作品俯拾即是。例如,面对自然风光,作者几乎从来不作简单的描述和苍白的铺陈,作者在山水面前的思考与抒写,令读者深刻感受到诗人“智者乐水,仁者乐山”①的颖慧与灵性,透着深沉的思考。所以,在《黄果树瀑布》中诗人感受到的是“身心曼妙度恬然”的恬静,在《五台山》中也要“学道寻禅观万物”,展现的是超脱。山水自然都不再是单纯的山水自然本身,身心的感受、理性的思考都蕴含在其中,终至造化为理趣、意趣,回旋跌宕于诗中。而在历史面前,诗人既能持正公平,以史为鉴,也能洞幽烛微,纵横捭阖。正是因此,无论是“胜迹屐痕”,还是是“四时杂咏”,抑或是“物象萦心”,所涉无论是乔家大院还是塔尔寺,不管是渣滓洞还是黄帝陵,历史遗迹也都不再是单纯的历史遗迹,在诗人的眼中、心头,在诗人的笔下,它们都转化成任由作者驱使的思考肇源,深沉情感的发轫之端,或者感慨系之,或者别出机杼,或者议论生风,史识、史才卓然。这些行旅所见的历史遗迹或历史人物甚或与此相关的秋思冬咏,无不镌刻着鲜明而深刻的诗人思想和情感的烙印,带着强烈的个性化色彩。从这样的诗歌作品中,读者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就不再仅仅是作品本身,而是隐身于作品之后的诗人的精、气、神。

  当然,能如此,不仅需要观察,也源于思考,源于善于思考、长于思考。日夜赓续,春秋更迭,原是再平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在诗人的眼底心中,都是诗材。春思、秋思、遥思、夜思、忧思、静思,只这一串题目,便能看出端倪:诗自思处来;而《夏夜听雨》《寒秋心语》《初冬写意》,春夏秋冬,都能触动诗人一片心绪。

  在喧嚣的当代社会生活中,诗歌其实已经成为纯净诗人灵魂的净地,思想的家园,情感的归宿,漂泊游子停靠歇息的港湾。固然不能否认有人将它作为附庸的手段,酬答应景的工具,但一方面在那类作品中并不都是风雅绝迹,比兴杳然;另一方面,历史上以酬唱答和而留名千古的也大有人在,无论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还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都是如此。《浅草集》有酬唱,更有风雅;有应景,又绝不乏比兴。所以,即使诗人明明白白地将一部分作品归类为“嘤鸣酬唱”,你也可以从中感受到对师恩的感激,对朋侪的真挚,完全是一片真淳的赤子之诚。可以这么说,《浅草集》中所收作品,处处打着他心的烙印,字字显着他情的淬炼,是朴实无华内心世界的展现,是丰富真淳的人性与情感的告白。通观诗集,举凡对父母、师长 、“细子”、朋友、同学乃至母校的一草一木,无不凝聚着他的诚挚:承欢父母相伴而游的孺慕,呼朋唤侣举觞邀酌的率真,身处宦途沉静觉解的冷眼,登临怀远探胜揽古的幽思,无不源于心,发乎情,令人掩卷咀味,直觉如歌如舞,余音袅袅,绕梁不绝。虽不便以“三月不知肉味”②相譬,但足类齿颊留香之韵。

  诗要有情,诗也要有境。如果说诗歌的情感映衬出来的是诗人品格的高下和内心世界丰富的程度,诗歌的意境则反映着诗人的内涵修养、意趣境界。信手提举,《咏乾陵》的幽思邈远,《白石头沟》的物我为一,《无题四首》的横生谐趣,《做客山家》的高妙脱俗,《闲中有味》的人生禅悟,诸如此类,无不通过作者细腻、敏感的诗人之眼,将生活、人生、自然、历史一一呈现在读者面前,并将这些同诗人的灵气贯通,同诗人的情感结合,与诗人的思想熔铸,使得作品情、景、意三位一体,融合无间。这样一来,不仅将诗人的感情与景物融为一体,而且构成了浑然天成的诗歌意境,使得诗歌耐得住咀嚼,耐得住品味,意趣盎然。

  正是具备了上述特点,就艺术而言,《浅草集》中的很多写景诗或者借景发端的作品,大多都达到了“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③,从而达至“一切景语皆情语”④的艺术化境。诸如《响沙湾》之“欲剪白云织锦缎,又怜大漠起孤烟”,一“欲”一“怜”,心迹宛然,便是主体情感贯注其中的典型例证。这样的艺术处理 ,既是诗人敏感细腻观察力的再现,也是丰富艺术想象力的表现,更拓展了诗歌的艺术张力,构成的是高妙的诗意、诗趣与诗境,寄托的是深厚的诗情,还是对《诗经》兴寄传统的一脉传承。通观《浅草集》中的作品,曲径彩石、古城寒秋、异域风情、驿馆寺院、市井廊桥、濠河木塔、元夜仲秋,诸如此类,山水有情,山水娱情,这些山山水水都被寄予了丰富情感,带着诗人强烈的主体色彩,体现的是“一切景语皆情语”的艺术造化。

  举凡种种,能如此,究其原因,核心还是诗人。俗人可以物化,也容易被物化;而诗人则往往忘情于自然山水,沉浸于历史过往并用于对现实的观照、对人生自我的思考。在山水自然中物我两忘,在历史过往中升华智慧,体现出雅趣与物我为一的大智慧。尤其难能可贵之处还在于:纵情山水却不放浪形骸,而是一种真挚淳朴;沉浸历史却不泥古呆滞,带着明显理性的温淳浑厚。正是因此,面对“累累杯盘肴万俎,腾腾烟火雾千行。灯红酒碧花间醉,豕瘦鲈肥腹里藏”,诗人竟至冷静觉解到“岂管尘间人影乱,王孙醉卧紫云乡”(《忧思》),能达至这样的境界,无非是诗人成熟思想和强烈的人生使命感使然。如此,景物便是作者外化的情感载体,而情感则升华为景物的灵魂。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当代雅士酬唱,以古体诗面世者不胜枚举,佳作也多不胜数。学养富厚的,常常难免典奥辞艰;攀附学识的,往往斧凿留痕;学识浅薄的,则不免苍白浅陋。而能够做到率然驱笔,隐然合辙,典如己出,非学养、缜思、才情并茂,绝不能达到如此境界。《浅草集》中用典之处比比皆是,用的自然,用的贴切,浑然天成。正是如此,“鼠分大小皆称老,龟论雌雄总是乌。蜡炬一芯中有火,灯笼多眼里无珠”,尽管化用,却不着痕迹。而且,即使仅仅看作者自己所作的诗歌中的注释,也足能显示出诗人丰厚的学养与把握的细腻。

  同时,对任何一位古体诗作者而言,言浅无味,词深晦涩,都是诗家的大忌,也很难两全。自唐代白乐天以来,可以说效慕者多,成功者乏,有的人甚至难免邯郸学步。在《浅草集》中,“细雨蒙蒙意违远,和衣怅卧想非非”,通脱晓畅;“抛却胸中烦恼事,喷浇块垒麦秋天。浮生徒有虚名在,怎比诗翁莳稼轩”,明白如话却又意味深远。诸如此类,言、情、意相谐,意趣昭昭。

  概言之,当代古体诗创作能够站在统揽人世的高度,自如驾驭所见所感而为我所用,在情、意、境、言这些方面达合妙境,外化的艺术美与内蕴的情感美融合,是实属难得的。《浅草集》中的绝大多数作品都能在这些方面吸引共好,启人深思,确属不可多得的艺术佳构。

  注释:

  ① 《论语.雍也》,见《论语译注》【M】,杨伯峻,中华书局,1980年2月第2版,第62页。

  ②《论语.述而》,同上,第70页。

  ③④ 王国维,人间词话【M】,人间词话、蕙风词话【M】人民文学出版社,1960年,第191页。

  作者单位:锡林郭勒盟职业学院科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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